建党百年胶东乳娘一曲红色绝唱,一份国家记

2022/10/6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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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李静许建立李岩松高广超岳致呈范华栋通讯员司伟王嘉

“弟弟疲倦了,眼睛小,眼睛小,要睡觉,妈妈坐在摇篮边,把摇篮摇,我的小宝宝,安安稳稳来睡觉……”再次唱起《摇篮曲》,如今已经两鬓染白的“乳儿”仿佛回到在胶东育儿所,听着乳娘给她们唱着歌。

年7月,中共胶东区党委在牟海县(今山东乳山市)组建胶东育儿所,选取乳娘哺育革命后代,分散在各村居住。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多名乳娘和保育员用自己的乳汁哺育和抚养了名革命后代。在日军的“扫荡”和多次迁徙过程中,胶东育儿所乳儿无一伤亡。

走过历史烟尘,“红色乳娘”深藏功与名。近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多地走访,寻找乳娘和乳儿,记录胶东乳娘的感人故事,见证平凡中的不平凡。

王庆林探望胶东乳娘王奎敏

特殊的母亲节

年5月9日,母亲节。家住威海乳山崖子镇哨里村的王庆林,早早地整装出发,要去探望一个特殊的老人。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全国抗战进入艰苦的相持阶段。战火硝烟中,胶东腹地的大山里,筹建起一处“革命摇篮”——胶东育儿所,红色乳娘义无反顾地哺育着年幼的革命战士后代,这里也成为很多孩子的家。今年74岁的王庆林就是在育儿所长大的“乳儿”。

王庆林来到老人王奎敏的家中,坐在炕沿上,牵着老人的手,有着聊不完的话。“看到您,就像看到我的奶妈,你们这一代不容易。”

王奎敏就是一位“红色乳娘”。那一年,王奎敏二十四五岁,收养小政文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女儿刚刚夭折。小政文的父亲是一名八路军,母亲刘淑兰(音)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一方面刘淑兰管着两摊子事,非常忙碌;另一方面,需要保护孩子,不得不把他送出去。

“那会儿日子穷,又不太平。”小政文是三月三出生的,王奎敏秋天把孩子抱回了家。那时候,王奎敏家里有六口人,靠着几亩地赚点口粮。在区里工作的公公问她:“你愿不愿意收养八路军的孩子?”王奎敏斩钉截铁地答复:“我愿意!”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再加上之前自己的女儿夭折,村里人难免说闲话。王奎敏说:“俺的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八路军的孩子没了,就真没了。”

对王奎敏来说,小政文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捧在手心里,喂他吃饭,教他走路。小政文身体不好,王奎敏日夜操劳,小心呵护。有一次小政文生病,可把王奎敏给急坏了。王奎敏说:“家里穷,买药太贵了,把家里的小米拿去换了药。还不孬,孩子吃了药就好了。”

一年半后,刘淑兰要带孩子随丈夫南下。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鞋子,王奎敏就买了布,夜里亲手给孩子缝了一双小布鞋。直到小政文被领走后,王奎敏才生下自己的孩子,因为想念乳儿政文,她给自己的孩子也取名叫政文。

乳儿宋玉芳、张霞、姜菊生、宋玉芝

乳儿再唱摇篮曲

在青岛,记者找到了乳儿宋玉芳、宋玉芝、姜菊生、张霞。当年的乳儿,如今也已经两鬓染白,她们时常聚在一起,聊聊幼时小姐妹们在胶东育儿所的故事。

姜菊生告诉记者:“我在年出生,我是吃我们村哺乳期好多阿姨的奶长大的,应该说没有她们就没有我。”四五岁的时候,姜菊生到了胶东育儿所。小时候的姜菊生很调皮,记忆里刘所长、宋指导员、丁老师都对她费心照顾。“虽然在乳山生活时间不久,但是对乳山有着很深的感情。”姜菊生任职青岛海洋化工厂厂长期间,在乳山义务援建了大洋硅胶厂,带动创业与发展,回馈着乳山这方土地。

在胶东育儿所,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小名”。“育儿所阿姨问我们叫什么名字,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到胶东育儿所的时候,张霞四岁,二姐七岁。父亲在部队上打仗,母亲也忙,两姐妹还没有自己的名字。二姐就回答自己叫“张二嫚”,妹妹叫“张三嫚”。张霞说:“正好部队上在学习文件,阿姨说,干脆你叫城乡,你叫好转,有个好盼头。我们就起上名字了。”姐妹俩在育儿所度过了童年时光,这名字,也成为姐妹俩的印记,深深地烙在记忆里。

姐妹俩同在胶东育儿所长大的,还有宋玉芳与宋玉芝。说起来两姐妹相认的故事,宋玉芳记忆犹新。“有一天,阿姨跟我说,小班有一个叫小林的,是你的亲妹妹。我当时听了以后都愣了。”宋玉芳说。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让当时的宋玉芳难以接受,只在嗓子眼里发出蚊子大声音的“妹妹”。宋玉芳眼圈泛红:“那时候不知道爸爸妈妈兄弟姊妹,不知道家的概念,在育儿所跟阿姨和小朋友相处得很融洽。”妹妹宋玉芝说:“就是现在看到育儿所的小朋友也觉得那样得亲切,就觉得那是自己的亲姊妹。”

聊到记忆深处,四个姐妹一同唱起了《摇篮曲》:“弟弟疲倦了,眼睛小,眼睛小,要睡觉,妈妈坐在摇篮边,把摇篮摇,我的小宝宝,安安稳稳来睡觉……”当时乳娘就是唱着这首歌,一边摸着孩子们的头,一边哄他们入睡的。宋玉芳说:“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八路军舍生忘死上战场,所以乡亲们舍生忘死地保护我们。如果不是乳娘她们舍生忘死地去保护我们这些八路军和解放军的孩子,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真是恩重如山,永远铭记乳娘的恩情。”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舞蹈学院院长、舞剧《乳娘》导演傅小青

用艺术向胶东乳娘致敬

胶东乳娘是在烽火中诞生的英雄母亲,是八路军最可信赖的后方力量。胶东育儿所的历史丰碑上,将永远镌刻着她们闪光的名字。年,由山东青年政治学院主创的红色民族舞剧《乳娘》搬上舞台,还原了这段胶东乳娘的人间大爱。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舞蹈学院院长、舞剧《乳娘》导演傅小青讲述了创作初衷。年左右,他参加了山东省的一台大型晚会,当时看了一台小品叫《乳娘》,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就和主创团队到威海乳山采风,并且采访了当时还健在的几位乳娘。“我就决定我一定要做一部这样的舞剧,我要怀念这些乳娘,怀念这些真实存在的伟大的群体。她们的伟大,她们的崇高,深深地感动了我,所以我就有了做这个的冲动和想法。”

舞剧《乳娘》已经更换到第三批演员,舞蹈学院的孩子也以能进入《乳娘》剧组为自豪。赵才惠是第二批乳娘扮演者,因为年龄小,在饰演乳娘这个角色时也遇到了不小的难题。赵才惠说:“在短短的一个半小时里,要表现一个女人从怀孕生子到年老的状态,在跳的过程当中需要一遍一遍去打破心理的状态。就不停地寻找,不停地模仿,导演也亲自示范,给我们细抠动作,然后才有了我们现在表演的状态。”通过饰演这个角色,她也对乳娘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我觉得乳娘这种精神就是军民鱼水情,这个爱是一种大爱,同时深深地感染着我们”。乳娘丈夫扮演者张泽熙说:“乳娘精神,是一种群体而非个体,是在那个年代出现的非常崇高的精神。其实我们这个舞剧,向观众展现一种艺术化的红色故事,用耳朵用眼镜就可以感受这种能量,感受乳娘的精神。我认为这是我们做这些的最大的意义。”

傅小青有一个目标就是想做一期“《乳娘》十年”,把第一批《乳娘》的孩子从全国各地请过来,希望《乳娘》作为舞蹈学院保留的剧目,一代一代传承下。傅小青说:“我们这个舞蹈,当时登上舞台以后,我更希望年轻人从中受到教育,特别是90后、00后,我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够从中得到一份感动,这种感动或许能激发对党、对老百姓、对我们国家一份由衷的崇敬之情。我要给我们年轻人传达的是一个无私奉献、大爱的乳娘精神,我觉得作为今天的年轻人应该发扬这种精神。特别是在我们今年又是建党百年的时候,应该传承这种大爱无私的精神,我们的国家才会越来越富强,我们的人民才会越来越幸福。”

一份国家记忆

在乳山市崖子镇田家村“胶东育儿所”旧址,王庆林找到了自己乳娘的名字“王文英”。回到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王庆林一口乳山话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是年出生的,父亲母亲在部队上打仗,我就被送到了王文英家,王文英当我的奶妈。”

在年冬天的马石山突围战中,面对敌人的疯狂,乳娘们铿锵承诺:“人在,孩子在。”战士们为掩护群众安全转移,几进几出,与日寇殊死搏斗,鲜血染红了重峦叠嶂的马石山。为护孩子周全,胶东育儿所10年间多次迁徙,多名乳娘哺育的名乳儿无一伤亡。年,胶东育儿所完成了它的使命,改名为乳山县育儿所。年,乳山县育儿所撤销。至此,完全结束了胶东育儿所的工作。

育儿所撤销之前,王庆林跟其他乳儿一样陆续被家人带回了家。直到年,王庆林再次回到乳山。当时姥姥告诉他,“你去看看你奶妈吧,她对你是有恩的”。正月里,他就找到了自己的乳娘王文英。“她抱着我就抱头大哭,叫着我的小名,小名是‘林庆’。”后来每年过年,王庆林都去看望自己的乳娘,老母亲总是很受感动。“不管怎么样,我是永远忘不了她的。”王庆林说。

当年多名乳娘的名单渐渐缩短,记者在乳山也采访到乳娘陈淑明、张秀芬,她们奉献一生,淳朴一生。育儿所旧址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红色教育基地,承担着更加厚重的时代使命。走过70余载,胶东乳娘成为一面鲜艳的母爱旗帜,成为一曲红色母亲的绝唱,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国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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